第3章 诸天神佛皆戏子

  孙悟空冷哼一声。
  “好你个如来、玉帝。
  果真同龙宫镇着的那根一模一样，就连刻字都一模一样。
  你们为了演好这一出戏，还真是花了心思。”
  极地仙翁两眼一动，似是从孙悟空的话语间听出些许端倪。
  为了活命，连忙道：
  “大圣，你不能杀我。
  取走极北这根神铁，得有我为你善后，为你瞒天过海。”
  孙悟空看着手中的金箍棒上，淡淡道：
  “哦？俺老孙能信你？”
  极地仙翁听到一丝转机，连忙又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大圣暂时还不想跟西方和天庭撕破脸。”
  孙悟空缓缓抬眼。
  极地仙翁不敢卖官司，躬下身来继续说道：
  “若是大圣想现在就撕破脸，便不会特意遮蔽天机，避开玉帝万岁和如来佛祖的探查，来我这取这根金箍棒。
  如此，大圣必须要我来善后。”
  他想了想，又提醒道：
  “很快，观音菩萨也会带着六耳前来取这根神铁。”
  孙悟空冷笑。
  “是要有人善后，可这个人不会是你。”
  说着，他手中金箍棒嗡鸣震颤，如凤鸣龙吟。
  不待极地仙翁反应，重重砸了过去。
  极地仙翁当即化成一团血雾。
  这个天庭和西天双封的极地尊者大罗金仙，到死都没能想明白。
  为什么这一世的猴子这么强！
  孙悟空伸手向着血雾一抓。
  拿到眼前，摊开手掌。
  一人一鹤两道透明虚影静静立在掌心。
  他又从脑后捻来两根金色猴毛，向着空中一吹，将两道虚影送到空中。
  金色猴毛和虚影相融，金光四射。
  极地仙翁和他的座下白鹤，在金光中渐渐实形……
  孙悟空修成了混沌天诀，也修得一身金身猴毛。
  不仅远胜往世，能化成万猴的身外身法。
  更是远胜，后来观音菩萨种下的三根“救命”猴毛。
  极地仙翁惊喜打量着自己和白鹤还泛着金光的身体。
  在孙悟空手中死过一次后，一仙一鹤明显恭敬了许多。
  极地仙翁稍作平复，连忙拱手恭敬道：
  “大圣，您化去了我的仙劫？”
  孙悟空轻描淡写的摆摆手。
  “小事罢了。”
  极地仙翁愈发恭敬。
  “这仙劫已困我千年。
  我与那漫天神佛一样，害怕身死道消不敢去破。
  像狗一样等待着三界牢笼的喂养，苟延残喘，维系着这可笑的长生大道。
  我早就受够了，这烂透的天庭和西天。
  尽是如我这般的虚假神佛。
  如来和玉帝只手遮天，为了永固大权，永生不灭，不择手段。”
  说着，极地仙翁身体躬的更低，坚决道：
  “我这条命是大圣给的，今后唯大圣马首是瞻。
  哪怕大圣要踏破天庭凌霄，要捏碎西天琉璃，我也愿誓死追随左右，绝无二心。”
  极地仙翁想了想，声音压的更低，继续道：
  “大圣放心。
  这极地的万丈深冰下还孕着一根天外陨铁，颇有灵性，也颇为亲我。
  此灵铁长年受着金箍棒的熏染，渐渐化形。
  而今，已同这金箍棒一模一样。
  此事，三界之内除了我，无人知晓。
  我可把这根灵铁唤出，先行交由六耳。”
  “这我知道……”
  孙悟空神色平静，脸上看不出半点惊讶。
  极北有一根神铁，一根灵铁，是在混沌小天地悟道时，师尊菩提讲与他的。
  他又抬眼看向极北仙翁，金箍棒收入耳中。
  “做你该做的，说你该说的，别想着耍花招。
  别忘了，你现在的金身是俺老孙给你的。
  既然能给你，便能随时收回来。
  你的命在我手里，也在你自己手里。
  与俺老孙同路，从此大路通天。否则……
  灰飞烟灭……”
  伴着话声，孙悟空没入风雪中，桀骜的身影渐渐淡去……
  极北仙翁怔怔失神，心绪难平。
  片刻后，他朝着孙悟空消失的方向，重重一拜……
  灵台方寸山。
  孙悟空悄然在山巅现身。
  他环望九天，冷声喃喃道：
  “哼，诸天神佛皆戏子。
  玉帝，如来老儿。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
  这一世，俺老孙就陪你们好好耍上一耍。”
  他随手拈来一朵祥云，轻点脚尖，腾云而起。
  和往世一样，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
  花果山下。
  东海龙宫。
  东海龙王敖广正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推杯换盏。
  “老牛啊，算算猴子……也快来了吧。
  这世的猴子可不一般呐。
  这前脚刚从石头里蹦出来，后脚可就出海学艺了。”
  “那又怎样？到了菩提那，还不是被困了三百年。
  他翻不出天庭和西天的掌心的……”
  说着，魁梧壮汉啧啧嘴，环视着剔透瑰丽的宝殿。
  “倒是你这龙宫，又该鸡犬不宁了。”
  敖广冷哼一声，愤愤道：
  “哎，这都第五百回了。
  可一想到那个猴子，我还是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能从这天地炉鼎身上，分到丝丝天地灵气。
  我真想一爪给他拍死。”
  魁梧壮汉轻叹摇头，无奈劝道：
  “天地灵气已枯竭，不渡天地大劫，生机就得流逝。
  不近则退啊！
  可历尽数万年得道成仙，谁又舍得去渡那九死一生的大劫。
  毕竟是那猴子撑起了三界牢笼，让我们能够维持生机。
  为了活下去，忍忍吧！”
  敖广长吁一口气。
  平复片刻后，凑近魁梧壮汉小心翼翼道：
  “我听说，那猴子撑不了多久了。
  可能……这就是最后一世轮回了。”
  敖广的眼中闪出失落。
  “到了你我这等修为，若是没有了这颗天地灵丹的供应。
  仅凭三界牢笼分到的那点灵气，我俩怕是维持不住这长生大道了。”
  魁梧壮汉眉头一动，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不是还有六耳猕猴么。”
  敖广一惊。
  “那不是如来的……”
  魁梧壮汉，深意一笑。
  “都是棋子罢了。
  天庭和西天是不会看着这诸天神佛相继陨落的。”
  “你这消息可靠？六耳可是如来的……”
  “同长生不灭和通天权势相比，不值一提。
  我等本本分分的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天庭和西天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若是我们都没了。
  谁替如来和玉帝维系他们的不灭大道，他们又去统领谁。”
  “贤弟之言，确实让我宽心许多啊。
  这次三界牢笼炼化猴子，贤弟也能修成金身了吧。
  到时，贤弟可就是这天庭和西天在职的大妖里，除了金翅大鹏外的第二尊金身妖王了。”
  魁梧壮汉，仰头喝尽了玉盏中的佳酿美酒，满眼憧憬。
  敖广随之轻饮一口，笑道：
  “到时，贤弟可就不是牛魔王了。
  而是……撼天神牛……”
  轰隆隆！
  敖广和牛魔正喝的兴起，龙宫猛然一阵震荡。
  下一秒，蟹将就慌张来报：
  “报……
  孙……孙悟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