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恶魔

  “所以......杨栉，你是怎么来到红魔馆的？”
  这么一个弱小的家伙进入红魔馆，关键还是离人间之里这么远......
  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小恶魔好奇问道。
  她顺带将手中有些滑落的书抱紧，抖一抖头上的小翅膀。
  “啊，是因为她。”
  杨栉腾出手，指了指安安静静坐在二楼的书架上，翻着一本书的金发小萝莉。
  “诶，露米娅？”
  “对啊，当初她差一点被一只妖怪狼杀了，我救了她一命。”
  “你，救了她一命？从妖怪手里？”
  吃惊的小恶魔上下打量了一番杨栉，有些难以置信，头上的小翅膀居然垂了下去...
  杨栉看着她头顶那可爱的小翅膀，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还能反应这家伙的心情的吗？
  “唔～假的吧......说是露米娅救了你我还信，吹牛可不是这么吹的哦......”
  小恶魔的红瞳中，居然带有些小小的鄙视。
  我去，还被鄙视了......
  杨栉无所谓的摇摇头，笑了笑。
  “信不信由你好啦。”
  杨栉小声嘀咕，开着玩笑。
  “毕竟你是一只随便就能发两分钟呆，想法还迷迷糊糊的小家伙。”
  小恶魔鄙夷的摇了摇头，这我当然是不信啦！
  以为我小恶魔这么好骗的嘛......等等，他说什么？
  “杨栉，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的吧！
  小恶魔鼓起嘴，看着杨栉发虚的眼神，这么想道。
  “我哪里迷迷糊糊，又哪里小了啊！你要知道我可是有一百多岁了哎！”
  她的脸红了红，生气的瞪了一眼这个新来的手下，第一天就敢这么说自己......
  这人真是自己的手下吗？居然这么说上司坏话！
  将手中的书一气之下全部磊到杨栉手中，小恶魔气呼呼的走在前面，幸灾乐祸的看着杨栉一脸痛苦的抱着那一摞巨高无比的书，吃力的跟着自己。
  反正楼也爬完了，也就不到十多米的路，让他长长记性好了。
  ......
  ......
  ......
  “你家主子都是这么虐待助手的吗？”
  杨栉将书放下，到了目的地，他活动活动了下疼痛难忍的左手，如是抱怨道。
  旧伤有些疼。
  “喂，不许说帕秋莉大人的坏话！”
  这一句抱怨，让小恶魔看起来有些不满。
  “这是你活该好不好！”
  她嘟了嘟嘴，继续解释说：
  “平常的话，所有活确实都是我来干的，但是那完全是因为帕秋莉大人身体不好，她太虚弱了......就连使用魔法的时间过长都会昏迷。”
  说到这里，小恶魔的神情有些黯然。
  “总之，就是这样啦，帕秋莉大人对我真的很好很好，而且，她可是很厉害的！不许说她坏话！”
  这样吗。
  杨栉看着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少女。
  所以，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包办所有事情吗？说实话，小看她了，没想到她还是个挺负责的家伙，就是想东西迷迷糊糊，嗯，对。
  杨栉找个椅子坐下，看着小恶魔将那一摞都有自己一半高的书一本本拿出来，还用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誊抄着。
  小恶魔在工作，杨栉有些无聊，四下观望。
  忽然，他的眼睛就一下子黑了起来。
  “嘿嘿，猜猜我～是～谁？”
  一片黑暗。
  被谁给捂住了。不过，这不管怎么伪装都十分稚嫩的声音，怎么猜都能猜的到是谁的呢......
  想到这里，杨栉的嘴角稍稍弯了弯。
  “啊，是谁？猜不到呢。是某只只会悄悄偷吃蛋糕的小笨蛋吗？”
  那两只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消失了，转过来，是去揪自己的耳朵去了......
  那力气好小，小的只有稍稍的一丝的疼痛感。
  “哼！露米娅才不是只会偷吃的小笨蛋呢！”
  露米娅生气的喊着。
  “恩人你个大坏蛋！刚刚害露米娅坏人被打，现在又来说露米娅坏话！揪死你揪死你！”
  某只妖怪萝莉手中加大了些力度，杨栉的耳朵就稍稍的疼了一小点。
  忍着疼，杨栉无可奈何的一笑，便随她去了。
  病床上,这货都揪自己耳朵好几回了......她也就是揪一会，时间一过，就不弄自己的耳朵了。
  不过，小恶魔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的表情上写着大大的吃惊。
  这个人类和露米娅居然关系这么好？要知道露米娅可是会......可是会吃人的啊。
  而且......恩人？
  是恩人没错，小恶魔的耳朵并不算坏。
  难道他没有说假话，真的是他把露米娅救下来的？
  这么想着，面前的露米娅已经放弃了对杨栉的攻势。她有些泄气，好像自己不管什么时候揪他他都能忍得住一样......
  “哼，大坏蛋！露米娅不理你了！”
  气鼓鼓的红着一张小脸，露米娅闭起眼睛，装作很生气一样，背过身飞起来去找书看去了。
  杨栉无奈，轻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说，小恶魔大人，你现在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暂时还没有......”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抄魔法符文，帕秋莉大人要用。”
  “啊？用魔法..符文？那是什么......用来干嘛?”
  “哎呀，这个我怎么知道嘛！帕秋莉大人一直都是这样做事情，她做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魔法符文是什么？”
  “哇！你烦不烦！别打扰我可以吗！我在抄东西诶！你害我又画错了！！”
  小恶魔很是愤怒，气得捏笔的手直抖，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杨栉。
  “......哦，抱歉。”
  看来给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啊......
  杨栉这么想着，也不再去打扰小恶魔，他站起来，去翻了翻周围书柜里的那些书。
  随便抽出其中一本，杨栉打开，却发现上面居然全是红色液体干了后留下的污渍，字迹都给冲散，变得模糊不清了。
  污渍居然还有些新......
  什么玩意这个？？
  有些发懵的杨栉只好将书放回了原处。
  他拿起另外一本。
  结果，看了两页，他更懵逼了。
  ......这又是什么？
  全是些奇奇怪怪的符文和根本就看不懂的文字。
  又看了好几本，大致上内容都是这样，不是看不懂就是时间实在是太长，字迹都模糊掉了。
  还有几本，杨栉他根本就打不开。一碰那几本书，书上就显现出发蓝光的魔法纹路，一碰，就想是被电给打了一下，又麻又疼。
  这......基本上都是这些类型的书。
  至少这一层是这样。
  杨栉只好回去，坐在椅子上干发呆。
  但是，又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东西。
  露米娅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
  ......
  ......
  三个小时后。
  “杨栉，帮我倒点水。”
  “嗯。”
  百无聊赖的杨栉终于找到了点事情做，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红色的茶杯，走去用水壶接了杯水。
  “还没弄完吗？我看你整了半天了。”
  拿稳水杯，杨栉递给坐在桌子前，已经写了好几本笔记的小恶魔。
  那摞书就只是矮了三分之一。
  接过水，小恶魔道：
  “还早呢。”
  杨栉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好歹自己也是来帮忙的吧？怎么也就只是搬了点书，接了杯水......
  “要我帮忙吗？”
  “你连魔法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啊......”
  幸福的喝上一口水，小恶魔露出满足的表情。长时间不喝水，可是很难熬得住的。
  杨栉看了看表。他去找咲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现在，杂七杂八的事情做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杨栉这么说道。
  小恶魔稍稍低头，看了看依旧是磊得高高的书山，她的眼里透露出一丝难受......
  真头疼这么多书，帕秋莉大人要这么多的符文到底是要做啥呢......
  “行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需要脑力的活，只是将书上特定的图案画下来，这些要画的图案，书上都打了标记的。”
  放下水杯，小恶魔随意的拿起书堆中最上面的那一本，递给杨栉。
  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只钢笔一本新的笔记本。
  “钢笔......不太好画啊，不能涂改。”
  杨栉这么说着，这也是为什么小恶魔画了那么久，却只画了三分之一的原因。
  “铅笔不能保存很久，这是帕秋莉大人特意叮嘱过的，必须用钢笔。”
  说完，再喝了一口水，提起笔，小恶魔继续工作，聚精会神，也不再对杨栉多说什么。
  杨栉也不好打扰，沉默了一会，他拉开笔盖，打开那本书，看了看需要画的图案。
  ......很复杂。
  但是也不是不能画。
  打开笔记本，深深的吸上一口气，杨栉动起了笔。
  ......
  这一画，就是半个小时。
  “哇！居然可以用诶，你画的还蛮好的！”
  手中拿着那本杨栉所画的笔记本，看着上面漂亮的纹路和阵印，小恶魔稍稍注入了些魔力，纹路便亮起来了。
  “嘿嘿~终于可以不用这么累喽，两个人画总比一个人画舒服嘛！”
  某只酒红色头发的少女看着杨栉，再看了看这幅魔法纹路，她如是说着。
  “只不过你画的实在是太慢了点......”
  小恶魔带有一丝的失落。
  不过，那样的纹路，用起来还挺流畅，说明，画的还是挺标准的，也挺仔细的。
  “毕竟也是第一次画这种东西，慢也正常。”
  杨栉解释了下，说完，拧开钢笔的盖子，朝里面添加了些墨水。
  “话说，你那个是怎么做到的？对，就是那个。”
  说完，杨栉指了指那个被注入魔法，发着淡青色光芒的符文。
  “啊嘞？这，这个吗？”
  看着杨栉指着手中符文的光芒，小恶魔噗呲一笑，面对这位连魔法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类，她坏笑了一下，伸了伸自己的小粉舌，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略略略，不告诉你~”
  “......”
  行吧，还真是一只思想幼稚，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不是都一百岁了吗，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赌自己说她坏话的气啊？
  杨栉没话可说，嘴角稍稍一弯，露出一个不太容易察觉的微笑，就当是陪某只长不大的小家伙玩玩罢了。
  再不做事情，今晚可就要和这货一起睡在图书馆了。她也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一个小女生，这时候早就该休息去了。
  抄起一旁的笔记本，不再理会那位朝着自己扮鬼脸的小孩子，拿起笔，杨栉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画图。
  这种东西很耗精力和耐力，而且，必须要认真。当然，杨栉有本事为了蹲一个人守上过一个星期，这样的工作无疑很适合他。
  不过，这样的杨栉，反而让小恶魔不是一般的难受。
  这货怎么不会生气的？
  明明那个鬼脸是带有鄙视意义的好吧......当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鬼脸看起来是有多萌就是了。
  这时，小恶魔居然有些沮丧，少女明明想看到的是杨栉的难受和无奈，结果居然是自己的难受和无奈。
  唔......不高兴。
  这么想着，小恶魔也跟着杨栉一样，一头扎在书堆里，一脸郁闷的拿起笔就开始猛画。
  不过，她的心是乱的，好几次，都画错了，那样的图根本就没法用，她几乎都要抓狂了。
  ......
  ......
  ......
  好暖和。
  就像......就像帕秋莉大人的怀抱一样。
  那一天，那烈火焚烧的那一天，明明如此炽热，充满死亡的炽热。
  为什么会这么冷？
  又开始痛了。
  那是燃尽内心希望的烈火。
  那是孤独走向寂冷的脚步。
  一直，一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那次的怀抱，那来自内心的温暖......
  真的......好暖......
  ......
  小恶魔睁开了眼，红色的瞳中带有一丝泪滴。
  早上的朝阳，分外的暖和。
  睡着了吗？
  稍稍刺眼的阳光告诉小恶魔，自己昨天确实是睡着了。
  好像是......因为怎么画也会画错画失误，实在是犯困的她，在半夜，一不注意就睡下了。
  画失误......画不好......等等！！！
  自己的工作，大事不妙啊！！！
  这一刻，睡眼惺忪的小恶魔，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
  今天早上帕秋莉大人需要这些东西啊！
  完蛋了完蛋了......
  她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快速的站起来，丝毫没有在意披在身上，不知怎地出现的黑色外套。
  小恶魔不停的找着自己桌上的书本，却发现那厚厚的一摞书居然都不见了。
  四下一看，原来，在桌脚下。
  放在一旁的，还有同样是工工整整堆起来的，磊得很高的笔记本，就是她和杨栉所使用的那些笔记本。
  少女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些异样。
  她翻找了一会，确定自己桌上并没有自己的那份书和笔记。
  心里的那份悖动更大了。
  纤细的手指打开最上面的那个小本子，工工整整的纹路和魔法符文，出现在眼前。
  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
  ......
  ......
  “我真是，真是......艹！”
  真是了半天，杨栉实在是忍不住爆粗口。
  自己这个破记忆力，连个人名都记不住，果然，没有咲夜真的不行啊。
  他迷路了......
  从图书馆一出去，顺着记忆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根本就没有来过的地方。
  再往回走，那很熟悉的图书馆也不见了。
  熬了一个晚上，也画了一个晚上的图，杨栉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有想过自己会迷路，但是，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来得这么早。
  归心似箭的杨栉只想回到房间，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走错路了。
  怎么办？
  本来还想找小恶魔的，现在倒好，图书馆的路也找不到了。
  杨栉倒是没觉得有多心慌，只是，现在实在是太困。在整个二楼，他索性就没有再管自己的脚，看哪条路顺眼就走哪条路，反正自己房间也在二楼......
  不过，走了半天，还是一片陌生。
  不知不觉，他居然走到一扇窗子的前面。
  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他稍稍的看了一眼窗子，从窗户往下看了看。
  “......”
  心中似乎决定了什么对自己来说很坑爹的事情......
  算了，反正路也找不到，这估计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