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丛林大逃亡,长乐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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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章明的人也到了章府,章禄成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岔子,赶忙吩咐了手下到各个关卡把守,势必要把楼乾元截杀在路上。
  夏长风原本是在和玲珑用午膳,两人相坐无语.
  夏长风不时给玲珑布菜,玲珑温婉的笑着,两人看着是相敬如宾,却是一点都不像新婚夫妻。
  玲珑看着眼前的男子,很是困惑,这还是新婚当晚,那个对自己柔情似水的夫君吗?
  自从那晚后,夏长风便再也未来过自己的房间,每日都说公务缠身睡在书房。
  今日也是自己命人请了三次,才陪自己用午膳,玲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即使百般殷勤,他还是一副止于礼的样子,看似温柔心却完全不在。
  此时阿木突然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看见皇妃也在忙行礼“属下参见殿下,皇妃”
  夏长风间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问道“可是有何事?”
  阿木刚想说,被夏长风制止住,转身道“夫人慢用,为夫还有公事”
  说罢,夏长风便起身到书房去,玲珑忙起身恭送。
  看着人走远了,玲珑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几乎丝毫未动,眼底陇上一抹狠色,吩咐道“绿儿,去外面探听一下,本公主嫁来之前的事”
  绿儿应了声是便出门打探,一开始也向府内的人打听,可是下人的嘴都很紧,什么都问不出,越问不出就越有鬼。
  书房之内,阿木递上一封书信,夏长风越看越心惊胆战。
  阿木说道“殿下,我们的探子发现,章府的人,在进京必经之路的各个关卡,都埋伏了人”
  看来这书信说的都是真的,表哥意外撞破了章府通敌,坠崖现不知所踪。
  看这个情形,表哥至少未落入章府手里,表哥是去找小竹的,信上只字未提小竹,应该是没找到。
  可是这信是从哪来的“阿木,你是如何得到这信的”
  “启禀主子,夹在一掉在院子里的风筝上的,被手下见到送到属下这的”
  夏长风心中暗忖,看来此人不愿透露身份,先不管是何人送的消息,当务之急是处理眼下的事。
  “阿木,派一批人马到柳州去,悄悄地别被章府的人发现了,另外,严密监视章府,有任何陌生人出入立即禀报”
  阿木立即着手执行命令。
  夏长风盯着那封信看了良久,章禄成这个老狐狸还真是小瞧他了.
  此次如若不是乾元,被他们暗度陈仓了还不知道,只是表哥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安不安全?
  楼乾元此时和阮绾,正在密林深处享受着春日的阳光。
  一路上走走歇歇,实在是没有办法,楼乾元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几乎是每走一步,胸口撕裂开一样的疼。
  可是又害怕章明的人,在对岸找不到,会涉水过来找,所以一刻也不敢停歇。
  花了三日的时间,终于找到一个安身之所,一个被废弃良久的草房,想必是山中猎户的临时居所。
  屋里的设施极其简易,幸好厨具没有烂掉还能用,阮绾把干草铺到床铺上,安置好楼乾元。
  然后开始动手收拾,至少得让其能住人,楼乾元想帮忙,阮绾看着他一动就狰狞的表情,让他在一旁歇着。
  楼乾元时不时还会咳出血来,看来得休养好一阵子。
  阮绾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大山,莫名的熟悉感,莫名的安心。
  阮绾先是巡视了一下周围,在几条必经之路上设置了陷阱,一来可以拖延追兵,二来也可以阻挡野兽的攻击。
  好在这茫茫大山,阮绾他们逃走的过程中,小心的隐去了痕迹,章明的人没有方向,估计很难找到这里。
  两个人暂时安心安顿下来,楼乾元也必须停下来休养。
  转眼半个月便过去了,为了记录时间,不至于在这个山里浑浑噩噩,楼乾元每天早上都会用没烧完的木炭,在木门上画上一笔。
  阮绾每日早上出去找食物,找草药,楼乾元在草房内休息。
  真就是历史重演,阮绾有时候会想,可能真的是天生命不好,自己这是伺候人的命。
  近三年的时间没回到山里,阮绾倒是有些生疏了,不过几日下来便习惯了。
  设些小陷阱,抓些兔子野鸡什么的,以前也常干,倒也顺手。
  今日收获颇丰,抓了一只野鸡一只兔子,最让阮绾高兴的是,采药的时候采到了葛根。
  虽说葛粉是冬日的食物,可这深山却也是留到了春天。
  连着半个月不见主食,每日都是鸡肉兔子肉,蔬菜也只有笋,还有就是春天的野菜。
  不吃主食,人终究是恢复的慢,养了这么些天,楼乾元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又是在山里忙活了半日,阮绾看着日头,已是晌午了,得回去了。
  想着早点回去,把这葛根弄成葛粉煮给楼乾元,病人不吃淀粉,可是对恢复不利的。
  这样的深山里,没有路,很是不好走,阮绾还背了一身的东西,回到草房,累出了一身的汗。
  远远就看到,楼乾元坐在石头上敲打着盐块。
  刚找到这个草房,最让阮绾高兴的是厨房里有盐,不过是那种很大的盐块,还夹杂着泥沙。
  细盐很贵,这种盐相对便宜不少,阮绾便让楼乾元晒太阳的时候,慢慢地将盐碾碎,融了水,用丝巾过滤了泥沙,再把盐水加热析出来。
  不然饭菜里那种随时嘎嘣脆的感觉,阮绾没法忍受,这样有限的环境里,阮绾也尽量让生活好过一点。
  楼乾元很是惊奇,阮绾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阮绾只和他说,这是穷人的智慧,搪塞过去了。
  楼乾元看到阮绾回来,忙起身,到屋里端着一碗水递上前“已经放温了”
  阮绾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着,好久没有这样恣意豪放的过活了,这几年在阮府里,要守着小姐的规矩,实在是憋坏了。
  喝完水,楼乾元很自然的接过碗,又递上毛巾“擦擦”
  这个场景很是好笑,阮绾感觉自己是在外面工作了一上午的男人,楼乾元是在家里等着自己回来的女人。
  阮绾拿起葛粉在楼乾元面前扬了扬“今晚有好吃的了”
  楼乾元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儿,为着找到食物而高兴的样子。
  美丽的她,善良的她,倔强的她,聪慧的她,伤心的她,或许眼前才是最真实的绾儿。
  自由的像鸟儿,笑的那样纯真。
  楼乾元不禁在脑子里畅想着,自己和绾儿现在如同一对普通的夫妻,时光停留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不知还有多久才能走进绾儿的心里,即使花上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阮绾麻利的收拾了野鸡和兔子,春天天气已经逐渐暖和了起来,这样的深山里,也只是早晚有些凉,到了中午甚至有些热。
  所以肉类是没办法保存了,盐太过珍贵,没办法用来腌肉,阮绾想到前世,也是山里,邻居们用新鲜树枝熏肉。
  阮绾也效仿她们,捡了松柏的新鲜树枝,用来熏肉。
  中午用葛根炖了半只野鸡,淀粉和油脂果然是最佳拍档,楼乾元吃了不少。
  美美的吃完午饭,阮绾将药材洗净熬上,然后搀着楼乾元去散步,山里的空气很好,阳光也正好。
  多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恢复是非常好的。
  天空中纷飞着鸟儿,从遥远的北方飞回来筑巢繁衍生息。
  楼乾元抬头看着天空鸟儿飞来的方向,,怔怔的出神。
  阮绾看着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别担心了,如今养好伤才是关键”
  “可是如果不尽早将消息送回去,届时长风他们会难以应付”
  “现在一路上肯定都是章府的人,回京之路你是走不得的,即使你回去消息也送不回去的”
  楼乾元也知如此,可是心里还是很担心皱着眉头。
  看他这个样子,阮绾只好说道“等你伤好一些,我送你回去,我知道一条不经过临卡的路”
  楼乾元疑惑的看着阮绾,这大夏朝出了名的,铁桶一般的边防,怎么会有不临卡的路?
  阮绾只好说道“这无度江是夏朝和南蛮的临界,江北是大夏,江南是南蛮”
  楼乾元点点头,确实如此,可是这个和关卡又有什么关系?
  阮绾继续说道“大夏分割南北是汴河,而汴河的源头是无度江”
  楼乾元忽然看到了些苗头,但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你先往东南方向走,到达无度江后,一路沿着水路往东,然后再在汴河另乘船到柳州,可是,这一路上关卡比陆路更多啊?”
  阮绾笑道“确实更多,但是这一路上的关卡,有一半是南蛮的,只要章家没有和南蛮勾搭上,这就算是最便捷的一条路了”
  阮绾叹了一口气“只是这路程,要比从柳州直达京城,长了两倍,只怕是我们侥幸把消息送到,也迟了”
  楼乾元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阮绾安慰楼乾元道“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一个国家的兴衰,不是一个人能决定得了,夏长风若是日后能继承大统,他终归是要一个人面对这些”
  楼乾元眼神有些晦暗不明“长风,想要继承大统,怕是难”
  阮绾有些诧异,楼家如此扶持七皇子夏长风,不就是为了他有朝一日,能继承大统吗?
  “他是皇后嫡子,又有你们楼家扶持,不应该最有希望继承大统吗?”
  楼乾元说道“以前全京城的人,都是这样以为的,可是那日,皇上让长风娶玲珑公主,我的心里便存了疑”
  朝堂之事阮绾不懂,她只知道在京城的这三年,即便她被困在深宅大院里,也知道,京城里风头无两的,是七皇子夏长风。
  楼乾元接着说道“未来的皇后,大概率不会是一个异国的公主,两国之间不可能会有永远的和平”
  阮绾这才反应过来,确实如此,大夏与楚国常年摩擦不断,数百年间更是掀起了数次战火。
  一国之母,怎么可能是敌国的公主。
  阮绾问道“皇帝这么多年,看似宠爱夏长风,难道只是为了把他架在火上烤?”
  楼乾元心里也犯嘀咕,他们的这位皇帝,他的心思寻常人是看不透的。
  如今,当朝宰辅章禄成,这个通敌巨贪,也是皇帝亲自扶持起来的。
  尤其是这几年,章禄成的所做所为,越来越无所顾忌,皇帝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夏长风和楼乾元,这些年,都想要找到章家通敌的证据,想要一举将其铲除。
  小打小闹是断不了章家的根的。
  承庆殿内。
  长乐正为着婚事闹别扭,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好几天。
  她以为这样子,父皇就会不把自己嫁给楚国四皇子,父皇一向疼爱她。
  可是此次,父皇一开始还来劝,长乐哭闹了几次,便再也不来了。
  母妃也是劝她嫁,长乐哪里肯依,她一心想嫁给楼乾元。
  母妃一向冷心冷情,这次倒是难得劝慰几句,见长乐如此不听劝,也烦了“即便是死,你也是楚国的王妃”
  不过是想嫁个喜欢的人,也没办法,这公主当着一点用都没有,长乐只能趴在床头哭泣。
  可恨的是自己喜欢的人,现在不知身在何方。
  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长乐以为是自己的母亲又来劝自己,便开始抹着眼泪“不嫁,女儿不嫁”
  长乐哭了半天,没有听见任何声响,抬头一看,却只见身侧之人,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不是自己的母妃,而是自己的表妹阮媛妍。
  长乐止住了哭声,急忙整理衣衫,端坐,眼睛斜睨,看着阮媛妍。
  现如今正受宠的妍妃,短短数月就晋升到妃位,阮氏一门二妃,真真是羡煞旁人。
  阮媛妍因着与长乐是表姐妹,平日里关系要好便被皇帝派来劝说长乐。
  阮媛妍看着床上的长乐,一如当初的自己,将手里的燕窝放下坐到床边。
  长乐没好气道“莫不是你也来劝我嫁”
  阮媛妍只是笑了笑“我们好歹是表姐妹,不来看看你,等过些时日你死了,别人会说我无情的,我怎么能让别人抓住话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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